【曦澄】烧鸭（四）
曦澄《隐琳琅》番外
CP曦澄
人物属于墨香大大，OOC属于我
剧情承接隐琳琅，并不怎么ABO的ABO。
注意： 文中时间线在隐琳琅完结十多年后。
没有涉及ABO情节，但曦澄已婚已育注意。
原创人物众多请注意。
烧鸭（四）
江宁城中有一处风景极为秀丽的僻静之地，毗邻着秦淮河与莫愁湖，王公贵族与富商巨贾的宅邸栉比鳞次。段氏的家宅，便在此处。
江澄与蓝曦臣带着两个孩子，依约来到段宅。段老板早已候在门口，客客气气的迎接他们。
数月前，段老板的屋舍外传来古怪的叫声，惊扰得夜间不得安宁。但怪的是只有段老板在家时才会如此，因此段老板便时常在外宅居住。可不久之后，家中夫人却突然暴病，遍寻良医却不见起色。一次在酒楼喝酒时，有人疑道夫人的病情是不是与那怪声有关，于是与段老板素来交好的王宗主便自告奋勇，前去查看。按理来说，这样的怪声作祟，一般就是些小怨灵小野鬼，不去管它，不久之后便会自行消失。可王宗主与段宗主呆了一晚，便屁滚尿流的回来了，立即提了礼物去找蓝氏。
据王氏所言，那怪声不是什么普通的声音，而是厉鬼的嘶声，而且这数量，没有百只，怕也有数十。因此他瑟瑟发抖的和段老板呆了一夜，连门都不敢开。
对于他的话，江澄倒是很不屑。
小鬼小怪骚扰百姓之事，光是一个云梦，每天就有成百上千起，大多不成气候。但若是厉鬼恶煞，情况就不一样了，既然成了厉鬼，便都是身负血债，害过数条人命的恶灵。而近百只厉鬼聚集在一起？那别说段氏家宅了，连这一带的豪门大院，都会变成人间地狱。只怕是那王宗主灵力低微解决不了，又担心蓝曦臣不愿出手，才编了这个故事来糊弄他们。
不过蓝曦臣倒是相当谨慎，带着锦轴在屋子四周查看了数圈后，才返回房间，向段氏询问道：“段老板可曾在怪声响起时，外出查看过？”
“不曾。”段老板直言，“那怪声太过骇人，我不敢出去，想要呼唤下人，却被那怪声盖了过去。谁也叫不来。”
“那怪声除了吵嚷，可有什么危害？”
“那声音，就在我卧房外响起，围着我的屋子不停叫唤，拍打，颇有……”段老板皱了皱眉，“颇有围攻之势。”
“拍打？拍什么？拍门吗？”江澄坐在椅子上问到。
“倒也不是，他们不曾拍门，只是不知道拍打着什么，在房门外到处晃荡，第二天天亮出门查看，屋外到处都是杂乱的痕迹。”
“杂乱的痕迹？是什么痕迹？说详细点。”
段老板见江澄面色不善，赶紧补充道：“屋外的花圃被践踏得杂乱无章，泥地里也留着很多痕迹，脚印也有，坑痕也有，还有一些横的竖的，乱七八糟的痕迹。十分骇人呐。”
江澄皱了皱眉，这么多痕迹，难不成真有好几只鬼在这段老板的宅子里活动？
他沉吟了一会儿，看了看蓝曦臣，蓝曦臣淡淡一笑，拍了拍锦轴的肩膀道：“锦轴可有什么要问的？”
锦轴方才静静的跟在蓝曦臣身边，听得认真，心里却也憋了一肚子疑问。突然得到父亲的许可，赶紧问到：“那些厉鬼……呃，怪声是从哪里进来的？总不会是凭空就出现在你院子里的吧。还有你说你没往外看过，那影子呢？这么多天，总有影子印在门上吧。怪声夫人和下人们也听得到吗，你不敢看，他们就没有半个人来看？夫人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才害病的？还有……”
锦轴连珠炮似的丢出了一大堆问题，蓝曦臣听着，笑意渐深，只是轻轻的搭了搭他，说道：“一个一个来，莫要急躁。”
段老板看似有些不悦，似乎也察觉到曦澄二人把他的家事当成给孩子的历练，带着虚伪的笑容回答道：“小公子这些问题，有些和这事也没什么关系。几位仙长就帮我看看，能解决便好，不能解决，我便举家外迁也可……”
只听啪的一声震响，是江澄拍了一把桌子，站了起来。
“段老板的意思是，这事不解决也罢？”他冷冷一笑，本就有些凌厉的表情，看起来更加阴沉冷酷，“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，是这些厉鬼不够凶恶吗？别傻了，只是你段老板运气好而已。你该感谢你房间的台阶建得高了些，不然这些厉鬼们，拍的就是你的尸身了。以为搬家就好？呵，厉鬼这次让你跑了，怨气只会积累得更深，等下次再找到你，只怕就不是在外面吵你睡觉的程度了。”
段老板似想辩解，但江澄咄咄逼人，吓得他不敢说话。
“我儿问你的，个个都直抵要害。这次要不是看在王宗主的面子上，就你这问题，我连我家最末端的门生的懒得派来。等你被四分五裂了，死得凄惨一些再来解决，不仅能给我家涨涨声望，还不用听你在这儿废话，何乐不为。我劝你还是别动什么小心思，搞些小把戏了，问你什么就老实答什么，不然，我今晚就能开了门把你丢到那群厉鬼中去，免得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最后那一句，当然只是说说而已。江澄再不耐，也不会真做出这种事。但非厉鬼恶煞等严重事端不出，也是较大的玄门世家之间不成文的一条规矩。一来，就如江澄所言，等事情闹大了再解决，名声反而比什么乱子都没出就解决来得好听。二来，一般来说，这种事情，当局者大多都有些见不得人的隐情，没出命案之前，都能遮就遮，致使一些修士错误的估判了形势，白白葬送了性命。等出了命案，出于恐惧与自保的心理，他们反而坦白得多，修士们对付邪祟，便也容易得多了。
段老板被江澄吼得一愣一愣，大气都不敢出。他非玄门中人，自然不知道江澄的厉害，但光看这气势，又见江澄这般狠厉，心下已是又惊又惧，不敢忤逆。
蓝曦臣上前一步，缓言慰道：“段老板不必害怕，既然我们在此，自然不会让那邪祟伤你。”段老板被他的温言轻语慰藉，缓过神来感激的抬起眼睛，谁知蓝曦臣话锋一转，微笑道：“但江宗主所说，却是句句在理。我看了一下，你的卧室，建得比一般厅舍高一些吧。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我设计的，买下这屋子的时候便是如此了。”
“嗯。”蓝曦臣点头道，“正是因为你卧室地基较高，那些厉鬼才无法跳上来，但等他们摸到要领，迟早是要上来的，到时候，段老板你恐怕也在劫难逃。”
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，段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你刚刚所说，举家外迁，也不失为一种办法，但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。厉鬼在这里寻不着你了，便会跟随着你的气息，一路追杀过去。随着时日越来越久，积攒的怨气越来越多，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，等他再找到你的时候，不把你全家赶尽杀绝，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蓝曦臣所说，也绝非危言耸听，这样的例子，在民间不占少数。
“这、这么严重的吗……”段老板心虚的说道。蓝曦臣点了点头，笑道：“犬子虽年幼，却也是从小跟随着我们耳濡目染，比起一般修士，直觉更为敏锐。他刚刚问的问题，没有一句是废话。还请段老板为了自己和家人，如实相告。”
“唉……这……”段老板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叹了口气，说道，“这怪声，也不知是为什么，凭空就出现在我卧房外，在此之前，没有半分痕迹。”
“你是说，它们不是从屋舍外进来的，而是直接就出现在院子里的？”
“是啊。”段老板朝蓝曦臣点点头，“外院和大门口都没有半点痕迹，它们就只在我院子里作乱。小公子所说的影子，唉……你们也看见了，我卧室地基较高，房门离台阶也有好几步，这夜黑风高的，真的映不出什么影子。我也想戳破窗户偷偷看一眼，但又想起时常听说有些人遇到这种情况，偷看了一眼却被活活吓死的传闻，便害怕得不得了，实在不敢去看。至于下人和夫人们，都听到这些怪声了。但说来也怪，下人们说，每次听见声音赶来，就好像被迷住了一般，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，第二天醒来就躺在自己床上了。而夫人们，都是女人家，这种事，我都害怕，她们又怎么敢来探查。”
“夫人们？”江澄挑了挑眉毛，“你有几个夫人？”
“一位正室，一位妾。”段老板倒回答得干脆。
“那病重的，是哪位？”蓝曦臣也问到。
“是正室夫人。”
闻言，蓝曦臣与江澄对视了一眼。蓝曦臣道：“可否让我们去见见夫人？若真是妖邪作祟，我们也好为夫人画张符开点药。”
“这……”段老板看起来有点为难，迟疑了半天道，“夫人娘家比较保守，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更是不喜欢贸然与陌生男子相见，尤其现在正在病中……我怕夫人不太同意。”
江澄与蓝曦臣又相觑了一眼，蓝曦臣叹了一口气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：“既然我俩不能进去见夫人，那两个孩子可以吧。”
“两、两位公子吗？”段老板震惊的把目光移向两人身后的孩子，那两个孩子虽也是俊美无双，一见到便可知不凡，但说到底，总归只是稚龄小儿。况且，这两位仙长刚刚的话，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，可又一时察觉不出何处不对。
“吾儿虽小，但自幼学习医术。”蓝曦臣解释道，爱抚着蓝恭墨的头顶，“况且长于玄门之家，为夫人去除邪气，还是足够的。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段老板满眼的不信任，但是蓝曦臣这么说了，他又不敢拒绝，况且一旁还有个江澄，一言不发的盯着他，好像光用眼神就能剁了他似的，叫他心有戚戚。他权衡了一下利弊，才慢慢说道：“就怕把病气传染给了两位小公子。不太好吧……”
蓝曦臣望向两个孩子，目光温和而柔软：“锦轴，恭墨，你们害怕吗？”
“不怕！”蓝锦轴立即答道，坚定的摇了摇头。蓝恭墨也直视着父亲的眼睛，缓缓摇头。
蓝曦臣赞许的点点头，将视线转回到犹犹豫豫的段老板身上，微笑着开口道：“无妨，段老板不必担忧，请为我们带路。”
TBC
评论(3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