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开枪我真的是个小号

【曦澄】捕梦(蓝曦臣生贺)

捕梦

 

【写在前面的话】

 

祝最好的泽芜君生辰快乐!!!

我大概是最晚提交贺礼的曦澄粉了吧……

眼看着生日都要过去了。

祝我们涣涣以后每一个生日都要快快乐乐的啊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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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澄《隐琳琅》番外

CP曦澄

剧情承接隐琳琅,并不怎么ABO的ABO。

 

注意:单纯的曦澄日常流水账,请放松观赏。
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涉及ABO情节,但曦澄已婚已育注意。


       

 

夕阳斜下,在这入秋时节,天色晚的越来越早。云深不知处早早的掌起了灯,宛如一颗颗星子闪耀在山间。

今日是蓝曦臣的生辰,蓝氏家风古朴,蓝曦臣也素来不喜铺张奢靡,只依照往年旧例在午间举办了简单的家宴,并没有大肆庆祝。

散宴后,蓝曦臣便回房批阅近日的文书,直至晚风渐起,日落山头,林间冉冉升起薄雾,将云深不知处笼进一片淡金之中。

寒室的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,得到蓝曦臣的回应之后,才轻轻的推开来了。

“父亲。”

几个年轻的声音接连响起,蓝曦臣停下手中的笔,带着慈爱的笑容望向自己的孩子。

“父亲,我们给你煮了长寿面。” 江名书和蓝锦轴端着几碗面走了进来,,从盖在碧玉碗上的纱布下,可以闻到鲜美的香气。

几个小的已经把桌子摆起来,蓝曦臣也笑着放下了手头的事物,离开了书桌,被几个孩子拉着坐到了主座。

“自从名书会做饭以来,年年都要吃一碗名书做的寿面,才感觉到过了这个生辰。”蓝曦臣笑意盈盈,看着几个孩子把寿面端到他面前。

“大哥的手艺啊,是一年比一年的好了,今年的面比去年闻起来更香了。”雾之一边发着筷子一边夸到。

“不是我的手艺好。”江名书一边给弟弟们端着面,一边道,“这寿面啊,年年都是大家一起做的,雾之恭墨准备材料,锦轴和欢欢给我在厨房打下手。正是大家精心准备,才有了这样一碗好面。”

“名书说得对。”蓝曦臣浅尝了一口,放下筷子直起身子道,“果真十分美味,你们都辛苦了。谢谢。”

“父亲,祝您生辰吉乐。”

名书像蓝曦臣拱了一礼,其他孩子们也跟着他向蓝曦臣行礼。蓝曦臣朝他们点点头,看着几个越发俊挺聪慧的孩子,心中犹如尝了蜜一般甜蜜。

“快吃吧,面要凉了。”

蓝曦臣笑道,几个孩子见他动了筷子,也才开始进食。蓝氏家规食不言,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一碗寿面。直至家仆进来将碗筷收拾下去,云深不知处的灯火也点齐了,天色已晚,只剩一朵深红色的霞云,还挂在天空一角。

江蕴欢怅然若失的盯着寒室的大门,似乎在期盼着什么,可是几次响动,皆不是他所期许,只能失落的收回视线,听着蓝曦臣与兄长们闲谈。

“欢欢,可是想爹爹了?”蓝曦臣早已对幼子所想心知肚明,侧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。

“每年都是大家一起吃寿面,今年……今年爹爹为什么不来。”

蓝曦臣露出一丝苦笑,用轻柔的力道安抚着幼子:“莲花坞事务繁多,你爹爹实在抽不开身,等到下月他的生辰,我们再一起吃寿面,也是一样的。”

江蕴欢点了点小脑袋瓜子,蓝曦臣点点头,转向自己的长子:“云梦的蝗灾如何了。”

“今年先是大旱,紧接着又是蝗灾……这些本与莲花坞无太大关系,但如今云梦,云萍,安陆,汉阳一带,灾民遍地,饿殍遍野,景象凄惨,实在叫人不忍。也有许多横死之魂,化为恶鬼,四处伤人。修仙大派,本与俗世无关,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,所以莲花坞一方面广施粮粥,一方面斩杀恶鬼,十分忙碌。尤其临近的几个小家族,也受此次天灾之害,莲花坞也必须照拂,但又恐生事端,因此爹爹须得坐镇莲花坞。”名书一边回答,一边垂下了眼睛,“可惜我根基尚浅,帮不了父亲什么忙。”

“兄长不必自谦,兄长一直在帮爹爹处理救济灾民的事,广受乡亲们赞誉。”雾之笑道。

“只不过是沾了父亲和爹爹的光,”江名书摇了摇头,“如果不是看着爹爹和父亲的面子,人家未必给我这个脸面。”

“兄长,等你回莲花坞时,我也和你一起回去。”锦轴突然道,他试图压抑着心中的想法,却终究掩盖不住性格里那股不服输的气势,“我也能帮忙的。”

蓝曦臣看着他眼里燃起的斗志,微微苦笑。蓝锦轴看见父亲嘴角的笑意,气呼呼的皱起了眉头,用坚定的眼神祈求着父亲。

蓝曦臣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:“好。但你须得听从你爹爹与兄长的安排,切勿逞强任性。”

“好!”蓝锦轴抱拳道,声音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与期待。

“父亲,那雾之也要去!”

“……”

“欢欢!欢欢也可以帮忙的!”

蓝曦臣哑然失笑,看着这一窝叽叽喳喳的小崽子。这五个兄弟,自小形影不离,做什么事都喜欢黏在一起,每次有事都要这么闹上几回。

“你们几个年级尚幼,尤其是恭墨与蕴欢,金丹都尚未结成,莫要逞能。”蓝曦臣伸出手,温和的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孩子们,“你们有这份心意,父亲和爹爹,已经非常高兴了。”

看着三个孩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来,蓝曦臣摇了摇头:“若是根基不稳,日后就算有心也只能无力,所以对你们来说,现在最重要的是扎好底子。”

“那爹爹,我们怎么做才能扎好底子呢?”江蕴欢睁着单纯的大眼睛,“我听表哥和思追哥哥说,父亲和爹爹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。那时候,你们也是像兄长这样帮助爷爷的吗?”

蓝曦臣微微一愣,半晌才从孩子们的注视中回过神来。他以笑容掩饰自己瞬间的失态,把江蕴欢抱起来,让他坐在自己怀里。

“父亲和爹爹小的时候,修仙界有一个大坏蛋,对着仙门百家虎视眈眈,所以父亲和爹爹,很早就被迫独立起来,帮助爷爷,保护族人。但是现在不一样啦,现在那个大坏蛋已经被大家打倒了,有父亲和爹爹在,所以欢欢现在最重要的是,好好听爷爷的话,认真听学,勤勉习武,稳扎稳打,好好的消化学到的东西,不用着急。”

江蕴欢歪着脑袋,似乎听不太懂的模样,但蓝曦臣只是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发辫,然后对锦轴说道:“既已用完餐,便让家仆送上茶来吧。此前叔父的友人赠来了闽地的正山小种,据说饭后饮用极佳,让他们泡来尝尝吧。”

他和晚吟的童年,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幸与动荡,因为更加希望能在孩子们身上得到补偿。哪怕是身负重任的名书与锦轴,蓝曦臣也不希望他们过快长大,只想好好看着孩子们享受自己不曾有过的欢乐,让他们的童年里只有蜜糖一般的幸福与笑声。

“对了,父亲,这是爹爹要我在今日送给你的,说是给你的礼物。”名书突然取出一个别致的莲花纹漆木盒,交给蓝曦臣,“他说今日人来不及陪你,此物就当陪个不是了。”

蓝曦臣小心的打开盒子,只见里面放着一面巴掌大的圆网,将其取出,状如风铃,被鹿皮包裹的圆框中,穿着几颗珍珠的细线精巧的勾勒出日月与星星的纹样,几片华丽的羽毛挂在圆网下,晃动之时,光彩夺目。*1

最贵重的是,圆网中间,坠着一枚淡紫色的贝壳,蓝曦臣一眼便看出,这是极为珍贵的蜃贝。

“这是什么?”他轻轻晃着这个新奇的挂饰,几个年幼的孩子也好奇的围观过来。

“这是北方那边传来的新奇物,说是挂在床头能驱散噩梦,使人安眠,爹爹觉得颇为有趣,叫我带过来给你。”

蓝曦臣露出了淡然的笑容,以他对江澄的了解,江澄八成会觉得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很无聊,但手头刚好又抓不到什么好东西,便让名书把这个包过来给我了。”

不过,无论如何,这是江澄给他的礼物,哪怕再无用,蓝曦臣也会好好珍惜。

饭后,蓝曦臣像往常一样,检查了一遍孩子们的功课,在书房静静看了几本书,转眼又是熄灯的时刻了。

到了这个年纪,生辰已经和平时的日子一般,如无波之水一般平静了。蓝曦臣年幼时,也曾格外期盼过生辰的日子,能多见母亲一次,能得到父亲为自己准备的礼物。后来双亲都不在了,虽然年年族人都会在他生日之日为他举办家宴祝贺,但年少时对这个日子的期盼和渴望,早已被年复一年的秋风冲散,淹没在寒蝉凄切的鸣叫之下。

直到后来,有了晚吟,有了孩子,生辰便是晚吟那一日无条件的宠溺,便是孩子们精心准备的那一碗寿面,便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在凉风飒爽的夜里,抚琴品箫,赏月听蝉。

蓝曦臣到了孩子们的房间,督促着孩子们睡下,然后轻轻在每个孩子额头上印上一吻。

他与江澄结合十多年,往年无论再忙,江澄也会抽出这一天陪他,但今年,恐怕真是毫无办法了。说不失落,那是不可能的,但蓝曦臣心中却并无半点埋怨,他与江澄,同为宗主,他尚有叔父与忘机为他分忧,江澄却只能把所有重担扛在自己身上。这十多年来,两人虽不能说是聚少离多,却也的确时常分隔两地。他固然羡慕忘机与魏无羡能时时刻刻相伴左右,但也很清楚他与江澄绝不能如此。只能将思念的种子埋进心底,等待下一次重逢时盛开绽放。

蓝曦臣轻轻的抚摸着江澄送来的圆网,将它挂在床边,铺开被褥悄然睡下。

 

一阵孩童的笑声远远而来,蓝曦臣睁开眼,天色已亮,阳光刺眼,鸟鸣唧唧,掠过耳畔。他愕然的起身,为何蓝氏叫起的钟声没有响起?他推门而出,发现自己正步行在龙胆花盛开的小径上,前方正是当年囚禁母亲的小筑。

他踌躇了片刻,上前推开门去。只见母亲穿着纯白的裾群,披着卷云纹样的云肩,坐在桌前细细的绣着什么,听到响动,她抬起头看向蓝曦臣,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
“阿涣。”

蓝曦臣睁大了眼睛,呆呆的望着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,起身朝他走来。

“阿涣,怎么了?你似有心事?快和阿娘说说。”母亲拉着蓝曦臣坐到桌边,她的手与蓝曦臣记忆中一样温暖细腻。

“娘……”蓝曦臣听见自己的声音,发现那并非自己如今低沉的嗓音,而是很多年前,自己尚年幼时,略带青涩的嗓音。

“阿涣?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,别担心,阿娘在呢。”母亲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,随即露出一个和记忆中一般美丽的笑容,“可是与你那小心上人有关呢?”

“心上人?”他愣愣的重复,就在此时,房间的门再度被推开。

逆光之下,蓝曦臣看到了熟悉的,怀念的身影。

他的父亲站在门边,俊美的脸孔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。“阿涣也在啊。”

蓝曦臣不由自主的站起来,看着父亲走近屋内。

“父……父亲……”

对他而言,父亲比母亲更像一个符号,他就是一扇紧闭的门扉,严厉而疏离,永远对他紧紧关闭,隔开了两人本该有的联系。多少年来,他对父亲有过怨言,有过不满,但就和母亲一样,父亲也像是被火焚化的画像一样,在他尚未准备好时,就从他身边飘然而去,连最后一面也未曾留给他。

蓝曦臣感觉到年少时才有的澎湃与激动剧烈的沸腾起来,几乎要冲破长久以来他对自己的束缚,令他扑向父亲与母亲。

“阿涣怎么了?一脸不开心的样子。”

父亲转头问向母亲,母亲掩嘴而笑。

“孩子大了,怕是有心事了。”

蓝曦臣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。他突然意识到,这是他第一次,见到父亲与母亲在一起,宛如一对寻常夫妻,和睦美满的样子。

“有什么话,吃完饭再说吧。走,我们先去吃饭吧。”

父亲朝他伸出手,母亲也牵着他站起来,两人拉着他,一左一右离开了小筑,往云深不知处的中心走去。

他像个孩子般,仰着脸看着父母,母亲带着慈爱的笑容,牢牢牵着他,而他的另一只手,被父亲紧紧握在掌中。

他几乎已经记不清父亲和母亲的容貌了,可他深深记得,这是童年的他,朝思暮想却不可能出现的场景。

心潮涌动,回忆带着苦涩的芬芳涌上眼角,酸涩的泪水在他眼角汇聚。

眼泪落下,划过脸颊,落在云深不知处湿润的青石板路上。四周的景象仿佛被砸碎的水晶一般,散发着炫目的光芒慢慢飞散,蓝曦臣不禁阖上眼睛,再度睁开时,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处简单又别致的宴席上。

而陪坐在他身边的,竟是他已经逝去不知多少年的义兄弟。

聂明玦与金光瑶。

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发觉蓝曦臣的呆滞,举杯互相一敬,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。蓝曦臣的心脏撕裂一般剧痛,半天无法有所回应。金光瑶饮干了酒之后,转头看向他,微微一惊。

“二哥怎么了?可是饭菜不和胃口?”

聂明玦闻言,看着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:“二弟可是婚期将近,心不在焉了?”

“婚、婚期……你、你们……”蓝曦臣僵硬的动着嘴唇,好不容易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
聂明玦与金光瑶相觑一眼,同时大笑起来。

“二哥,我又没给你准备酒,你怎么一副醉了的模样?”金光瑶笑容亲和,蓝曦臣完全无法把此时的他与观音庙时的阴狠与绝望联系起来。

“二弟,今日我们兄弟为你备的这宴席,不正是要庆贺你婚期终于定下了么。”聂明玦拍着他的肩膀笑道,他的面色红润,意气飞扬,俊朗的容颜没有一丝死气,他的左臂孔武有力,沉甸甸的按在蓝曦臣的肩膀上,充满了生机与活力。

“大哥,我看啊,二哥这是已经等不及……日思夜想,魂不守舍了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此乃人之常情啊,饶是二弟平时端庄雅正,也过不了这一关啊。”

两人一言一语,打趣着蓝曦臣,仿佛曾经的芥蒂与矛盾都不曾存在一般。蓝曦臣垂下眼帘,心中不忍,却又禁不住想要假装不知真相,抛开过往与兄弟开怀畅饮。

“不过二哥,你将来,可一定要生一个女儿,来与我们阿松结个亲上加亲!”

“呵,”聂明玦哼笑了一声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指着金光瑶道,“幸好阿松不像你,八面玲珑四处讨巧,是个实在的好孩子。”

“阿松……阿松他……”蓝曦臣忍不出插问道。

“阿松他可敬仰大哥了,天天闹着要修刀道,不肯与子轩哥学剑,可把子轩哥气得半死。”金光瑶一边苦笑,一边无奈的摇头,“可惜大哥你的终身大事依旧不见着落,不然我定是先替阿松去给你们聂家提亲的。”

“阿松他……平安长大了吗?”蓝曦臣苦涩的笑着,忍住心痛问到。

“二哥?”金光瑶微微有些讶异的看着他,“二哥不是刚刚还见过阿松么?还夸阿松身量俊挺,是颗好苗子么?”

“你二哥啊,是听说你想要阿松将来娶他女儿,不愿意了。”聂明玦微有醉意,大笑道。

“那可不成!”金光瑶佯装愠怒,笑道,“二哥的女儿,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,无论如何,我都要为我们家阿松讨来做媳妇。二哥,我们今儿就把这个亲结下了,你看好不好?”

蓝曦臣看着金光瑶朝他举起的酒杯,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阴霾与暗影。他压抑着心底撕裂一般的惋惜与怀念,看着早已不在人世的义兄义弟,用颤抖的手举起装着茶水的酒杯,带着诚心的笑意,轻轻的与金光瑶碰了碰杯子。

“好。”

两杯相碰,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,荡漾起一波波巨大的涟漪。微风四起,蓝曦臣闭上眼睛,知道场景即将再度变幻。再睁眼时,居然到了一座九曲长廊上,廊边盛开着朵朵莲花,点亮了整片湖面。

长廊的尽头,站着一位温婉的妇人,朝他露出盈盈笑意。

“泽芜君,爹娘正在里面等你呢。”

“金夫人。”经历了两次幻境,见到江厌离,蓝曦臣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惊讶了。他向江厌离深深行了一个礼,温柔的女子赶紧伸手将他扶了起来。

“不要担心,爹娘虽然嘴上不说,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的。我阿娘可能是凶了一点,但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。这一点,我这个做女儿的,可以保证。”

“多谢金夫人吉言。”蓝曦臣被江厌离领着,进入江氏大厅,只见数名看起来颇有威信的江氏弟子坐于大厅两侧,主座之上,江枫眠与虞紫鸢盛装坐于巨大的九瓣莲家纹之下。

“阿涣来了。”江枫眠看着他,露出了十分亲和慈祥的笑容。而虞紫鸢却吊着眼睛,似乎十分挑剔的看了他一眼。

蓝曦臣的心,竟然也猛地飞快跳了起来,十分紧张。虞紫鸢的高傲冷厉,修仙界闻名,谁也不敢在她眼前造次。而自己此时,是来迎娶她的宝贝儿子的,怎么能叫他不紧张?

他理好衣服,跪在了两位长辈面前。

“晚辈蓝涣,见过江宗主、虞夫人。”

“好,好孩子,快起来吧。”江枫眠面带喜色,十分满意蓝曦臣的儒雅有礼。

虞紫鸢却冷笑一声,道:“蓝曦臣,你给我听好了,我不管你们蓝家以前如何,阿澄是我唯一的儿子,也是这个江家唯一的继承人,是日后云梦江氏的宗主。这一点,你要明白。”

“晚辈明白。”蓝曦臣没有起身,又向虞夫人行了一礼,“就算晚吟与我成亲,也依旧是这云梦江氏未来的宗主,谁也别想动他,动江家分毫。”

虞夫人闻言,才翘起嘴角,露出一丝明艳的笑意:“你若敢对他不好,负他弃他,我虞紫鸢,第一个不饶了你!”

“晚辈牢记于心。”

“阿涣,”江枫眠的声音缓缓响起,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蓝曦臣身侧,将他扶起来,迟疑了半晌,才终于吐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“好好待阿澄啊。”

“晚辈一定,将晚吟当做世上最珍贵的珍宝。江宗主请放心。”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悔恨与酸涩,蓝曦臣直视着江枫眠的眼睛,躬身一礼,郑重的承诺道。

“好,去吧。阿澄在等着你。”

 

蓝曦臣睁开了眼睛,屏风之外,一个熟悉的身影,正以极低的声响,轻手轻脚活动着。

“晚吟?”

蓝曦臣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,开口问道。

那个身影微微一僵,闷闷的从屏风后探出头来:“我吵醒你了?”

“没事,你怎么……怎么来了。”蓝曦臣带着惊喜,赶紧下床掌起灯来。

只见江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,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,脸上还带着深深的倦意,显然是强打着精神,翘着眉梢朝他露出一个笑意。

“事情赶完了,想着今天怎么也得来陪你。”他熟练的脱下外袍,蓝曦臣也披衣起身,将他抱在怀里。谁知江澄挣开他的怀抱,一边脱衣一边道:“我刚一路御剑而来,身上冷,待我缓点再过去。”

话音刚落,蓝曦臣便一伸手,不容拒绝的把江澄搂进了怀里。

“让我来温暖你就好了。”他拉开外袍,把江澄包裹进自己怀里,感受自己温暖的体温慢慢传递到对方身上,“晚吟可是,特地为我赶来的?”

“哼。”江澄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,只得哼笑一声,“我不来,某人一个人孤独寂寞冷的度过了生辰,心里不知道怎么怨我,可是见了我还得压着委屈说没关系,叫人怪可怜见的呢。”

“是啊,可惜晚吟说错了一点。除非你又不爱惜自己,否则我永远也不会怨你。”说罢,蓝曦臣微笑着带着江澄一勾,两个人一齐倒在了床上。

江澄瞄到床边挂着的圆网,问到:“据说那东西可使人睡眠安稳,只做美梦,刚刚我进屋,听你低声呢喃,可是梦见了什么?”

“确实是美梦。”蓝曦臣笑道,“晚吟所赠之物,果然奇妙。”

“哦?是什么?”江澄挑起眉毛好奇的问到。

“日后我慢慢与你细说。不过晚吟,你千里迢迢赶来,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?再不说,可要来不及了。”蓝曦臣轻点着身下之人的鼻尖,带着无限爱意问到。

江澄撇了他一眼,扳住了他的下巴,如他所愿一般,凑上来亲吻他的嘴唇。

“生辰吉乐,我的泽芜君。”

 

床渐渐的晃动起来,摇动得越来越激烈,挂在一旁的圆网也随着左右摇摆,无人留意到网中的蜃贝闪过一道微光后,脆裂开来。

 

那些美好而圆满的梦境,会永远刻在蓝曦臣的心底,宽慰他的心灵。

都说人生如梦,蓝曦臣也不知道,他的这一生,是否也只是别人的一个幻境。

但他不畏惧,也不后悔。

因为最美好的梦,他已经牢牢抓在手里了,长长久久,永不消散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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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1:改良于传说中的捕梦网,当然,这个时代肯定是没有捕梦网的……各位客官随意看看就好_(:з」∠❀)_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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